“王妃,这人衣着寒酸,一看就是久试不第的书生,估计也没几分才学,王妃怎会选中他做账房先生。”跟在姜蘅身边久了,九婵早已习惯她行事的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看他才疏学浅,才选中了他。那些颇有才学的,又怎会自降身份,到一个铺子中做账房先生。”姜蘅半真半假道。

    九婵了悟,点头继续问道,“他可会同意?属下看他是个倔人。”

    姜蘅轻笑,“之前是没几分把握,现在看来,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来了,那日在渠阳长公主府邸,险些被赵武凌辱的小姑娘,正是许益璋的妹妹,许桑桑。渠阳长公主身为皇家贵胄,许益璋又怎会是她的对手。

    游逛完西街,姜蘅有些乏了,便领着九婵进了一家食客如织的酒楼。姜蘅要了间上房,但可惜上房已经满客。

    店小二是个机灵的,见姜蘅俩人衣着不似一般食客,便快速腾出了一个有屏风隔挡的位置。

    姜蘅刚一落座,耳边就传来纷纷的议论声。被议论的不是旁人,正是她自己。

    “之前听你们说那位凛王妃忘恩负义,来路不正,我今日可算是信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徐相大人好心收留她这个孤女,她倒好,忘恩负义不说,还恩将仇报,仗着凛王妃这个身份,从徐相府抢走不少东西,亏得徐相还为她准备了嫁妆。”

    “作风跋扈,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……

    姜蘅正细细地听着,头顶忽然传来机械的声音,“加十两”“加十两”……

    旁人对她的厌恶越深,所说的厌恶之语转化的银子就越多。十两银子不算多,这就说明这些人对她的反感只是来源于道听途说,并不是发自真心。这听的是哪条道上的说,背后自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。

    九婵持剑腾地站起身,姜蘅立马示意她稍安勿躁。系统给她的这个补偿,也不是没有用处的,至少能看出别人对她的厌恶程度。

    谁知那方议论的人话锋一转,“我这里也有个劲爆的。渠阳长公主的那个侄子赵武,前些天不是找不到人了吗,你猜最后在哪找到的?”

    “在哪?”连姜蘅都忍不住凝神细听。

    “在,在宫里的净室房,听说子孙根被人——”说话的人用手比划了一个“咔嚓”的动作。

    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,有人不觉双手下移。

    “那可是渠阳长公主的侄子,谁人那么大胆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赵武最喜欢好看的女娃,谁的孩子都敢往床上放,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。”……

    赵武被人阉了?这的确是好事一件,但姜蘅总觉得这里面透露着一丝古怪。

    姜蘅和九婵刚离开,酒楼二楼的一间上房就有人阖上了窗子。里面的不是旁人,正是李穆瑶和魏王司马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