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错了吧。

    石路青全当今天太累产生了幻觉,直接没管,他凝了凝神,把一黄褐色的东西从今日买的货物里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鼻尖嗅到一股甜腻的气息。

    是饴糖。

    糖在昌河县是个金贵物,价格一直居高不下,石路青今日称了一斤,就顶得上五斤糙米了,普通百姓只有过年时才舍得买点给孩子甜甜嘴,究其原因,还是胜朝整个西南的甘蔗种得太少,农民一年尚且混在温饱,哪还有多余的土地留来种甘蔗,所以大部分的糖都是靠小麦制成的,拿能吃的粮食制糖,价格能不高吗?

    且从原主的记忆中,石路青知道胜朝市面上的糖成色不均,黄的黑的都有,但独独,还未出现过白色的糖。

    石路青在现代时有个学弟做直播,打的就是古法美食的名头,其中制糖那期还是叫石路青在找的资料,学弟和石路青照着书上写的方法试了好些次,才把蔗糖弄出来,然后再经脱色处理,才成了白砂糖。

    他要是把白砂糖制出来,倒不失为一个发财的路子。

    只是要做糖就得有原料,他皱起眉头,也不知道甘蔗哪里有种植,至少清山村还没人种。

    方成北跑镖走南闯北,见识甚广,明日去问问他附近有没有种植甘蔗的,若是真没有,到时再换条挣钱的法子。

    晚饭做好之后,石刘氏总算把石路青的话给记住了,没再给石立春留几片可怜的野菜叶子,反而给他夹了好几块肉。

    石立春怔了下,把碗握得死紧,往自己藏砒霜的地方瞧了眼,面上透露出一丝疯狂,想把他养肥卖掉?

    就怕他们没命活到那时候!

    这边石立春满脑子都是杀人念头,却说那边,石路青也是正被问的心慌。

    石刘氏把菜碗里剩的油汁都拌了饭吃,吃饱喝足之后,她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,惴惴不安地发问:“路青,你哪来的钱,买这么多东西?”

    莫不是又去找赌坊借的?

    “娘,”石路青仿着原主自大口气,“赚钱多容易的事?我赌上几把不就翻了几番。”

    戒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太突然就变成积极向上的好人,定然会招致怀疑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稍微转变些也无妨。

    “但是!”石路青语气陡然拔高,面露不屑,“我也受够赌坊的人了,为那么点钱就要拿我腿来抵,奸商!”

    石路青吊儿郎当的,“不就个赌坊吗?我挣了钱也去开一个,到时想怎么赌就怎么赌。”

    这么说既保留了原主的赌博本性,免去石刘氏怀疑,而且他日后拿了钱回来也能说是为开赌坊挣的,免得到时还要找借口。

    一举两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