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兰舒拒绝了宋佩慈的邀请,只是问他:“你怎么会在我家里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宋佩慈脸色煞白,仿佛血液凝固在血管中,不再传输热量,耳边嗡嗡作响:“你赶我走?”

    这副模样让李兰舒很不舒服,本来就是宋佩慈忽然闯进他家里,请出去不正常么,他不懂宋佩慈在委屈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溜进我家,现在抓紧离开,不然我会报警。”李兰舒认真道。

    这几个轻飘飘的字像钉子扎进宋佩慈耳中,他不得不大口呼吸,才能与浓浓的窒息感抗衡,不觉间唇齿颤抖着,逼问道:“这是我们的家,当初你把钥匙交给我,请我做你家的另一个主人,现在你赶我走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很长的沉默。

    李兰舒微微蹙眉:“我不记得这回事,你还是先走吧。还有那个孩子,我不认识,已经叫人领走了,你怎么给他弄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李兰舒!”宋佩慈忽然喊他全名,打断了未竟的伤人话,可喊出这三个字就用尽全部力气,再不能质问下去,气力泄了大半:“兰舒,你先回家。不管出了什么事,我们好好谈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,看他这样难过,李兰舒竟也感到几分不忍,十分出格的“不忍”。李兰舒定了定神,道:“我会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李兰舒到家时,家里的灯全暗着,只有月光清清淡淡地透过来,照着宋佩慈精致却疲惫的面容。

    宋佩慈环膝坐在沙发上,迎着李兰舒的脚步,扬起分散的目光,开口时嗓子有些哑:“坐吧,兰舒。”

    好像宋佩慈才是主人,李兰舒是客人一样。

    真是诡异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李兰舒倒是看惯了宋佩慈装可怜的神态,无论多楚楚可怜,都很少为之动容。

    李兰舒坐在宋佩慈对面的椅子上:“解释吧。我不记得我们结婚了,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。”

    没有预料中长长的解释,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,宋佩慈笑了几声,而后起身离开座位。月光笼着他的薄衬衫,从轻薄的褶皱中透出一线银光。

    宋佩慈没有穿鞋,赤足踩在木色地板上几乎如猫一般安静轻快。

    他当着李兰舒的面翻开很多柜子,取出许多文件和奇形怪状的礼物又在李兰舒的注视下打开了保险箱。

    保险箱中有一枚戒指。戒指上嵌着华美的宝石,月华下璀璨又闪耀。

    宋佩慈将它们一样一样摆在李兰舒面前,做完这些,他走到开关前,瞬间按亮客厅全部的灯。

    白炽灯刺目的光冲撞而下,李兰舒猝不及防,只有伸手去挡。

    闯入眼中的不止是光,还有红得晃眼的结婚证。